Eurus东风

弗朗西斯一直把他当做奥利弗，而他却把克里斯托弗当做弗朗西斯。

非典型性影帝x新人。本章对话少得像是没有OOC。

祝大家食用愉快。

八

影片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成功，导演王耀几乎被推上神坛，弗朗西斯也凭借这个电影拿到最佳男主角，亚瑟和本田菊获得最佳男配角提名。在颁奖台上，王耀出人意料地宣布暂时息影，并在之后以导演的身份回归；而弗朗西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成为新一代的影帝。本年度的最佳影片却是《恶之花》，弗朗索瓦丝完美地诠释了一个芭蕾舞演员的爱与恨、崇拜与嫉妒、追求与毁灭，一举拿下影后的称号。两人在颁奖典礼上宣布了婚期，中指上的一对戒指熠熠生辉。这对天作之合得到了所有人的赞美与祝福，去了哪里定制婚纱、谁来决定婚礼选址、请柬发给了谁……媒体的眼睛无没有一秒钟离开他们。

然而人们并不满足，于是开始深挖他们的陈年旧事。两人在很久以前便结识，一直是朋友啦；后来因戏生情，在现实中再续前缘啦；在拍摄期间，两人仍每天通话，笑容甜蜜啦；弗朗西斯在杀青当晚的凌晨便飞往纽约，来未婚妻的剧组探班啦……如此种种，都被抖落出来。

这时却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亚瑟·柯克兰对于搭档的祝福不够真诚，别人猜测他们私下关系并不好；然而随着深入的挖掘，关于两人关系的解读向着更为微妙的方向发展了。有人说他们在片场的举止颇为亲密，有人拍到他们散场后一同去酒吧，有人说电影里有很多亲密镜头都是两人主动要求加的，还有人回忆自己在亚瑟居住的小区碰到过弗朗西斯，甚至有人只凭一条领带就断定他们连床都上过了。对此，弗朗索瓦丝表示毫不担心和在意，当事的两人始终对此不作回应，直到有一次亚瑟被逼急了，说了一句：

“弗朗西斯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希望大家不要对他造成困扰。”

这是众人听过的柯克兰先生最为通情达理的一句话。

 

 

婚礼最终选址在巴黎，两个人的故乡，浪漫与美的代名词。波诺弗瓦夫妇宣誓时，伴郎并不是亚瑟，而是弗朗西斯多年的好友安东尼奥与基尔伯特。整个婚礼既是庄重的仪式，又是欢乐的派对，洋溢着幸福和喜悦。阿尔弗雷德和基尔伯特轮流献唱，全场观众无不为之倾倒。空气中充斥着称赞与祝福，将两位新人包围，而其他人也企图从中吸吸运气。沉默寡言的亚瑟似乎与这个气氛格格不入，在众人狂欢之时，他悄然离席。

他忽然想起了那场戏。奥利弗的首次正式出击、王黯的金蝉脱壳、派对的纸迷金醉和——那支舞。气氛在那一瞬间达到高潮，随后急转直下。多像啊。黑色的风衣隐没在夜色中，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亚瑟·柯克兰飞往加拿大。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那里。他在当地没有一个亲戚或朋友，甚至连他自己，都是第一次踏上那片土地。

他玩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踪，直到他的名字出现在王耀新片的开场。人们都说他不知疲倦。在乐队风生水起时转行做了演员，又在演艺圈大获成功后选择退居幕后，成为编剧。他的故事从来不受题材的限制，总是天马行空，又发人深省；叙事严肃中充斥着黑色幽默，在人们最痛苦的时候开怀大笑，荒诞的背后是无尽的嘲讽。他的剧本就像他本人一样，让人又爱又恨。然而在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行踪成谜，任凭人们如何努力也拍不到他一根眉毛。

弗朗西斯和亚瑟的谣言随着一个人的婚礼和一个人的迁居渐渐平息了，而公众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忘记。婚后的弗朗西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时霸占娱乐版的头条，多是一些花边新闻。不止一个媒体采访过弗朗索瓦丝，问她是否担心或委屈，她总是淡然一笑，轻轻摇头。只有一次，她在费力奇安诺主持的访谈节目上做出了解释：

“让我和弗朗走到一起的不仅仅是爱人这个身份，更是知己。他是个容易动情的人，而且拍戏极为投入，有不止一次，他都向我承认他对自己的荧幕情侣产生了真的感情。这绝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因为入戏产生的真正的爱情。当然，结果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笑）好在他出戏很快，不会陷进去，这对于他自己和对方都是一件好事。在这一点上，我充分地理解他并尊重他，所以我从不担心他因为这个问题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亚瑟关掉了电视。

 

 

他记得杀青后第二天的凌晨，他借着醉意拨通了那人的电话，张口便是一句“我爱你”，紧接着挂断。次日早晨，他带着宿醉的头痛醒来，看到那五秒钟的通话吓了一跳，连忙拨回去询问——当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那人告诉他，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了五秒。后来又说：“亚瑟，你要知道，人有两个时候说的话不能信：一个是在床上，一个是喝醉后。”

 

 

弗朗西斯一直把他当做奥利弗，而他却把克里斯托弗当做弗朗西斯。

 

 

 

 

 

九

亚瑟·柯克兰死时只有三十六岁，风华正茂。他终身未婚，只有一个情人。距离他拍摄《枪与玫瑰》正好十年。

 

听到亚瑟死讯的时候，他正在莫斯科。拍摄结束后他才看到来自王耀的未接来电，五个。他立刻拨回去。对方的话将他定在原地。五雷轰顶。

“亚瑟·柯克兰死在了美国。车祸。”

“遗言就一句：‘把我的骨灰撒在英吉利海峡’，还是医院的护士说的。他选择了海葬，连块墓碑都没有留下。”

“来空来一趟伦敦吧。他有东西给你。”

 

 

他离开了片场。周围的人看到他的表情，谁也不敢问一句什么。他招了一辆出租车，连酒店都没回，直奔机场。

他在售票处排队，前面的人优哉游哉，他恨不得一一把他们击倒在地。还有一个人。他说的是英语，典型的口音暴露了他是一个美国人。“要最近一班去伦敦的机票。”

“好的先生，您的名字是？”

“阿尔弗雷德·F·琼斯。”

弗朗西斯忽然睁大了眼睛，拍了一下前面那个人。“阿尔弗雷德？”

“是你？”对方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怎么在莫斯科？”

“拍戏，你呢？”

“算是半定居。冬天在纽约，夏天在莫斯科。”

两人在机场的超市买了两罐啤酒，坐在等候区。他们寒暄了几句，彼此心不在焉，直到把话题指向亚瑟。这是他们唯一的交集。他们说起了他的死，说起了他的过去，几个年轻人脑子一热凑的乐队，销量不景气的唱片，糟糕的偶像剧男主角，受人追捧的杀手奥利弗，以及后来成功的无数剧本；他差劲的脾气，不算和睦的家庭，糟糕的酒品，四舍五入就没了的桃花运。弗朗西斯上一次见他是十年前，阿尔弗雷德也是一样。十年前，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所有人，离开了他熟悉的一切。谁也没有想到这就是永别。

 

 

王耀让他们到海边的一个房子找他。亚瑟在前不久买下了这处房产，一个朴素、温馨而别有风情的小屋。他们沿着海岸，深一脚前一脚地踩在沙子里；海浪一波又一波，不知道把那个高傲刻薄的人带到什么地方。

“耀？”

王耀正坐在地板上发呆，闻声回过神：“你们来了。”

亚瑟把屋子的备用钥匙给了王耀一把。真令人摸不着头脑。弗朗西斯没想到分别前往罗马和多伦多定居的两个人怎么还有这么密切的联系。王耀带着两个人简单地参观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居所，最后来到亚瑟的房间。

他先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里面是很多乐谱的手稿和CD，还有一张乐队四人合影的照片，阿尔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是……”

“他欠你一句道歉，阿尔。他从未忘记这一切。他真的很抱歉。”

阿尔蹲下来，手指摩挲着一张张光碟。王耀转向另一个人：“弗朗西斯，他也留了东西给你。”

他打开衣橱，里面只挂了一件黑风衣，上面还搭着一条领带，黑紫纹的。他太熟悉了。他走上前去，触碰到它的手有些颤抖。他轻轻从衣架上取下那件风衣，抱在怀中。

倏忽，他从卧室的落地窗望到了那片海。那片湛蓝如此广阔，与苍茫的天空势均力敌，在世界的极限交融。他怔住了。他忽然想起那个约定，克里斯托弗和奥利弗的约定，弗朗西斯和亚瑟的约定。

“奥利弗，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在法兰西的海岸买一栋房子，而你在英吉利的海边买一栋。它们永远隔海相望……”

——就像英吉利凝视着法兰西。

他的眼睛霎时间模糊了，将头深深埋进那件风衣里低低抽泣。

王耀在这一刻原谅了他。

 

 

弗朗西斯做了一个梦。

他和亚瑟背对背站着，手里都握着一张纸条。周围空无一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随后握住那人的一只手，交换了纸条，随后迅速将它揣进衣兜里。

展开，是四个字：“我也爱你。”

他笑了，但忽然紧张起来。他不记得自己的那张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

 

惊醒。弗朗西斯环顾四周，天还黑着，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表针指向数字“3”，亚瑟的风衣挂在衣架上，一切如常。

他爬下床，光脚走近那件风衣，手探进它的口袋。纸的触感。

他连忙掏出它。是一张纸条，很简短。

 

“我也爱你。”

Fin.

行了，第一次长文完结！！！以前三千以上的全坑了orz

一堆废话：

本来完全没打算写这么长。最开始就想写个五六千，做一篇饱满一点的短篇，后来就开始爆字数。很多剧中剧情节、感情铺垫写了删、删了写，车大段删过（咳），后面的刀片也大段删过。总之，我懒得再改了：在手里放一天，就大动一次。

感觉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表现出来，尤其是他们俩对对方的感情。我心里想的是，弗朗西斯是那种入戏快出戏快的人，爱是真爱，但是以激情、冲动和新鲜感占主导。就像弗朗索瓦丝说的，他拍电影经常见一个爱一个，但是最后都会回来。夫妇的感情更多是知己，是理性的陪伴和温情吧。亚瑟则属于之前刻意模仿角色、模仿表演，无法将自己真正放进去。然而他一旦投入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戏里面的克里斯托弗和奥利弗，主要是对对方的欣赏、信任，以及面对危急时刻的肾上腺素，猜忌与斗争之间的惺惺相惜。反正我想得很美好，没写出来。大家脑补一下……

这个文也融合了我好多其他脑洞。黑帮pa本来是单独写的，只写了几个片段，最先写的就是跳舞那一段（我相当喜欢xp 当然后来合到文里就没那么好了）。弗朗西斯和弗朗索瓦丝合作的那个电影，他扮演作家，这个也是曾经有过的脑洞。反正这次算是都给搞上去了，假装自己写过（大雾）

Dover的文，之前写了两篇，说真的都不是认真写的，尤其第二篇，是写黑帮pa卡文瞎xx写的。说来我虽然看aph是四五年前了，却是去年刚入Dover坑。以前萌米英，也不是很认真，却一入Dover深似海，每天激情磕cp，上历史课都很带劲（？）在lof看了几篇对我影响很大的文，让我对于他们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也在文中努力表现我的理解：弗朗西斯的一次次露水情缘和理性占主导的婚姻是他“游离”的表现，他自如的进出角色；亚瑟则是用外壳包裹自己，内心非常渴望别人的关注和爱。大家说我是抄袭也好，我都认，这个是烛太太 @烛渐失控 的观点，我非常认可，向她致敬。

最最感谢的是（被封了的可怜的）找假期，感谢她对我的信任和鼓励（捂脸），以及提供的很多很多好建议（比如尼桑开枪杀人帅炸瞬间）。也是她把我一个三年米英党拉入Dover大坑，然后就是丝路、冷战，我大概离普奥也不远了。当然还有给我红心和评论的小伙伴，看到有人看我真的很高兴呜呜呜。

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准备先淡圈了。放假的一周半每天都在写，不断改，有时候纠结、迷茫、怀疑也崩溃，但是最后终究写完了。接下来的一年可不能浪了，所以准备干完这票就收手，认真最后写一篇，然后暂时封笔。不过这俩货肯定是我高三的精神鸦///片了。

会继续爱他们的！我们一年后见！

另：小可爱们不用关注我了！我很快就咕了！谢谢你们的喜欢！可以评论什么的我都会看会回复，真的不用关注我了orz